列傳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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資料識別:
TUZ-430000022314
資料類型:
文字
著作者:
雅堂
主題與關鍵字:
台灣通史
描述:
內文: 流寓列傳      郁永和   郁永和,字滄浪,浙江仁和諸生也。性好游,遍歷閩中山水。康熙三十五年冬,省中火藥局災,毀藥五十餘萬斤,典守負償。聞淡水有磺可煮藥,欲派吏往。而地尚未闢,險阻多,水土惡,鄭氏以流罪人,無敢至者。永和慨然請行。三十六年春正月啟程,至廈門乘舟,二月抵郡。四月初七日北上,途經各番社。自斗六門以上皆荒蕪,森林蔽 天,麋鹿成群。番亦馴良,不殺人。所至供糗糧,負矢前驅,為左右衛。蓋其時漢人鮮至,未肆侵略,番得無事,故無敵愾之心也。既至淡水,命通事張大先赴北投築屋。五月初二日,率僕役乘舟而入。兩山夾峙,中闢一河,為甘答門,則關渡也。水道甚隘,入門忽廣,如大湖,渺無涯涘。行十里許始至。而工夫、糧糈、鼎鑊自海道者亦來。張大集番酋飲,告以採磺事,與約一筐易布七尺。番喜,各運磺至,命工煮之。產磺之處為內北社,永和往探。入深林中,忽有大溪,水若沸,石作藍靛色,熱氣薰蒸,白縷縷,上升山麓,是為磺穴,觸之或倒。已而工人多病痢,廚者亦病,至無人執爨,呻吟斗室。永和氣不餒,以船送歸。顧毒蛇惡蚊,出沒戶牖,爭噬人,且苦熱,新至者亦前後病。居無何,風雨驟至,屋毀;永和自持斧伐木以支。而山水暴發,不可居。急呼蟒甲,涉水行三、四里,至巖下番人家。日暮,無所得食。乃脫衣與番易雞,煮而啖之。水退,再集工人,築屋煮磺。遂竟其事。十月初七日,乃歸,至省復命。永和居臺半載,著稗海紀游、番境補遺、海上紀略,志臺灣者足取資焉。  藍鼎元   藍鼎元,字玉霖,別號鹿洲,福建漳浦人。少孤家貧,刻意讀書。年十七,觀海廈門,泛舟歷全閩島嶼,並至浙粵,以為此行所得甚多。既入邑庠,讀書鰲峰書院。嗣歸 里。康熙六十年朱一貴之役,族兄廷珍為南澳鎮總兵,奉命出師,會水師提督施世驃伐臺。鼎元遂參戎幕,多所籌畫,文移書札皆出其手。著東征集三卷。其討論機宜,經理善後,尤中肯要。事平歸,撰平臺紀略,而論之曰:『臺灣海外天險,較內地更不可緩;而此日之臺灣,較十年、二十年以前,又更不可緩。前此臺灣祗府治百餘里,鳳山、諸羅皆毒惡瘴地,令其邑者尚不敢至。今則南盡郎嬌,北窮淡水、雞籠以上千五百里,人民趨若鶩矣。前此大山之麓,人莫敢近,以為野番嗜殺;今則群入深山,雜耕番地,雖殺不畏。甚至傀儡內地、蛤仔難、崇爻、卑南覓等社,亦有漢人敢至其地,與之貿易。生聚日眾,漸開漸遠,雖屢禁不能使止也。地大民多,則綢繆不可不密。今郡治有水陸兵五千餘人足供調遣;鳳山南路一營,以四、五百里山海奧區、民番錯雜之所,下淡水、郎嬌盜賊出沒之地,而委之一營八百九十名之兵,固已難矣。諸羅地方千餘里,淡水營守備僻處天末,自八里坌以下尚八、九百里,下茄苳、笨港、斗六門、半線皆奸宄縱橫之區,沿海口岸皆當防汛戍守,近山一帶又有野番出沒,以八、九百里險阻叢雜之邊地,而委之北路一營八百九十名之兵,聚不足以及遠,散不足以樹威;此杞人所終夜憂思而不能寐者也。以愚管見,劃諸羅縣地而兩之,於半線以上另設一縣,管六百里;雖錢糧無多,而臺之番餉歲徵銀八、九千兩,草萊一闢,貢賦日增,數年間巍然大邑也。半線縣治設守備一營兵五百,淡水八里坌設巡檢一員,佐縣令之所不及。羅漢門素為 賊藪,於內門設千總一員、兵三百,下淡水新園設守備一、營兵五百,郎嬌極南僻遠,亦設千總一員、兵三百,使千餘里幅員,聲息相通。又擇實心任事之員,為臺民培元氣,但勿加以刻剝,二、三年可復其故。均賦役、平訟獄、設義學、興教化,獎孝弟力田之彥,行保甲民兵之法,聽開墾以盡地力,建城池以資守禦,此亦尋常設施爾。而以實心行實政,自覺月異而歲不同。一年而民氣可靜,二年而疆圉可固,三年而禮讓可興。而全臺不久安長治,吾不信也。臺灣山高土肥,最利墾闢。利之所在,人所必趨;不歸之民,則歸之番、歸之賊。即使內賊不生,野番不出,又恐禍自外來,將有日本、荷蘭之患,不可不早為綢繆者也。平居無事,燕雀處堂;一旦事來,噬臍何及?前轍未遠,可不為之寒心也哉』。其後增設彰化縣及淡防廳,陞澎湖通判為海防同知,添兵分戍,皆如其言。雍正元年,貢成均。三年,分修大清一統志。六年,授廣東普知縣,有惠政,因忤上吏褫職。閩督鄂爾準諗其才,延入幕府。時臺番作亂,陳治臺十年。十年冬,爾準為申被誣始末。召見,命署廣州知府。未幾卒,年五十有四。鼎元著書多關臺事,其後宦臺者多取資焉。  陳夢林   陳夢林,字少林,亦漳浦諸生。多從名士大夫游,馳驅楚越滇黔間,戎馬江湖,俯 視一世。康熙五十年,諸羅知縣周鍾瑄初修邑志,聘任筆政。志成,稱善本焉。當是時清人初得臺灣,不事經理,文恬武嬉,偷安旦夕。夢林憂之,乃著論曰:『天下有宏遠深切之謀,流俗或以為難而不肯為,或以為迂而不必為。其始為之甚易而不為,其後乃以為不可不為而為之,勞費已什百千萬矣。明初,漳潮間有南澳,泉屬有澎湖,爾時皆遷其民而墟之,且塞南澳之口,使舟不得入,慮島嶼險遠,勞師而匱餉也。及嘉靖間倭人入澳,澳人復通巨寇,吳光、許朝光、曾一本先後踞之,兩省疲敝,乃設副總兵以守之,至今巍然一巨鎮矣。澎湖亦為林道乾、曾一本、林鳳之巢穴,萬曆二十年,倭有侵雞籠、淡水之耗,當事以澎湖密邇,不宜坐失,乃設游擊以戍之,至今巍然重鎮矣。向使設險拒守,則南澳不憊閩粵之師,澎湖不為蛇豕之窟,倭不得深入,寇不得竊踞,漳泉諸郡未必罹禍之酷如往昔所云也。今半線至淡水,水泉沃衍,諸港四達,猶玉之在璞也;流移開墾,舟楫往來,亦既知其為玉也已;而雞籠為全臺北門之鎖鑰,淡水為雞籠以南之咽喉,大甲、後、竹塹皆有險可據。乃狃於目前之便安,不規久遠之計,為之增置縣邑防守,使山海之險,弛而無備,將必俟亡羊而始補牢乎?則南澳、澎湖之往事可睹矣』。閩浙總督覺滿羅保聞其才,延入幕府。及朱一貴之役,南澳鎮總兵藍廷珍奉命出師,滿保命參戎幄,與鼎元日夜籌畫,不辭勞瘁。中宵聞警,擁盾作書,頃刻千言。其所襄助不亞鼎元。事平歸里。雍正元年,復游臺灣,數月乃去。著臺灣後游草,鼎 元敘之。後卒於家。 洪壽春   洪壽春,字士暉,同安人。來臺,居彰化二林堡,為糊紙匠以自給。得錢輒購書,旦夕諷誦。饔飧屢空,晏如也。有集古串律詩四卷,知縣楊桂森見之,賦詩贈,並為製序。又有所作若干卷,稿失不傳。  蔡推慶   蔡推慶,晉江人,或曰某總戎之第六子也。來臺,居彰化縣治,灑洛不羈。嘗學畫,不得其趣,刻意覃思。一日風雨大作,隻身走山崖間,會意景,逼肖入神。有大憲募致千金,一語不合,拂袖竟去。居恆獨處斗室,詠歌自樂。寒暑唯著一袍。沒後,邑人葬之八卦山上,題曰「處士蔡推慶之墓」。 查元鼎   查元鼎,字小白,浙江海州人。少好學,文名藉甚。以歲貢生屢試秋闈不售。道光間,游幕臺灣,當軸爭延致之。性耿介,嬾於徵逐;稍拂意,輒去不可留。同治元年 ,彰化戴潮春起事,淡水同知鄭元杰禮聘之。道出後,被擄,幾罹於死,平生著作盡沒。元杰與廳紳林占梅、鄭如梁遣人分道求之,卒免於難。繪竿笠跨犢圖,徵詩紀事。晚年僑寓竹塹,境益窮,守益堅,日與占梅輩以詩酒為樂。著有草草草堂吟草四卷,今存三卷,未刊。卒年八十有三。子仁壽字靜軒,能詩,工篆刻,亦卒於竹塹。著靜軒詩稿二卷,今亡。聞有百壽章,為竹人士所得。  呂世宜   呂世宜,字西村,泉之廈門人。博學多聞。富陽周凱任興泉永道,見而奇之,居於玉屏書院,與莊中正、林焜煌等有名庠序間。嗣舉鄉薦。性愛金石,工考證,精書法,篆隸尤佳。家藏碑版甚富,見有真蹟,輒傾資求之。當是時,淡水林氏以豪富聞里閈,而國華與弟國芳皆壯年,銳意文事。見世宜書慕之,具幣聘,且告之曰:『先生之志誠可嘉,先生之能亦不可及。今吾家幸頗足,如欲求古之金石,敢不唯命是從』。世宜遂主林氏,日益搜拾三代鼎彝、漢唐碑刻,手摹神會,悠然不倦。林氏建枋橋亭園,楹聯楣額,多其書也。又求善工刻所臨篆隸,未竣而卒,歸葬於里。是時詔安謝萱蘇亦主林氏,以書畫名。  林 豪   林豪,字卓人,泉之廈門人。博覽史籍,能文章。咸豐某年領鄉薦。同治元年秋,至臺灣,居艋舺。時彰化戴潮春起事,林占梅奉檄辦團練,見而禮之,延主潛園,相與討論文史。及平,豪游府治,因就見聞所及,撰東瀛紀事二卷,以志此役始末。六年,淡水同知嚴金清聘修廳志。淡自開設以來,尚無志。前時鄭用錫曾輯志稿二卷,多疏略。豪乃與占梅商訂體例,開局採訪。凡九月,成書十五卷,未刊;而陳培桂任同知,別延侯官楊浚修之。浚,文士也,無史識,多方改竄。豪大憤,撰淡水廳志訂謬以彈之。嗣就澎人士之聘,主講文石書院,又輯澎湖廳志,稿存臺南。光緒十八年,臺灣議修通志,各廳縣皆有採訪;而澎自法役之後,建設尤多,通判潘文鳳乃再聘豪成之,凡十四卷,上之大府。豪以廈門人久游臺灣,凡夫國計盈虛,民生利弊,皆有所論。而於澎事尤關切。豪之論曰:『閩海四島,金門、廈門、海壇、澎湖,舊有富貴貧賤之分。則以廈富、金貴,而澎湖獨以貧稱也。澎湖磽瘠無水,所種者地瓜、花生而已。中稔之年,不免拮据。若鹹雨一下,則顆粒無存。至海濱漁利,亦必風平浪靜,始能下網。而澎之狂風,往往兼旬不息。則所謂以海為田者,亦強為之辭,非真如耕者之按候可穫也。夫澎湖斥鹵,處處可以晒鹽,而民間皆食官鹽,每斤十數文,或七、八十斤為百斤。所獲 之魚每不足抵鹽價。此外別無利可取,民安往而不貧乎?若能聽民晒鹽自食,徵其正課釐金,既可裕國,而民間又日日獲利。每歲驟增數萬金之益,乃抽其餘利,以為書院諸生膏火,則人競於學,而科第可興矣。若能戍兵撥回,而由澎人招募,則每歲驟增餉米數萬金,互相挹注;其材武者有進身之階,而武途可興矣。是一轉移之間,民風丕變;即未能方駕內部,而已頓改舊觀矣。胡文忠公有言:「以官養民,不如使民自養」。是故就地招募,以官養之也。聽民晒鹽,則使民自養也。是皆萬世之利。不然,民自有可富可貴之資,而不為經理,地瓜花生僅足餬口,並無富強之業,年復一年,則亦終跼蹐於貧苦而已』。豪歸後,居於金門,著書以老。 梁成?   梁成?,字子嘉,廣東南海人。少負氣,嘗以事忤文宗;將繩以法,遂出走,歷游吳楚戎幕,落落無所合。憤而渡臺,為棟軍掌書記。當是時,巡撫劉銘傳方倚棟軍以治番,私牘公務日或數至,主文者每辭不達意,至是壁壘一新。銘傳奇之,詢主將以文出誰手。告之,且薦其才。光緒十二年,東勢角置撫墾分局,檄主之。先是漢番隔絕,番怒則殺人,窮則來媾;既媾而又殺人,則諉過他族。當事者時不能懲辦,終亦無如何也。諸番僻處深山,不相往來,恆合數社用一通事。出好興戎,胥賴其口。而通事每挾番 自重,為之耳目。故牛酒之費無窮,而騷擾益甚。成乃建利誘勢禁之議,嚴乘障之防,定互市之法。諸番非媾,則尺縷溢鹽無所從得。乃稍稍就撫。既又躬歷諸部,拊循其疾苦,納番女為妾,習其語言。諸番皆暱愛,呼為阿公。十三年,萬社番丁殺人,居民多避亂。銘傳檄與屯戍共擒之。萬社為番中之雄,族大地險,各部均受指揮。眾議難之,成奮然獨往。至則召其大酋,責之曰:「吾向與若約,毋殺人;歲給牛酒鹽布,為若溫飽。殺人則抵罪。今而負約,吾亦失信於大府,行且投劾去。後至者必盡絕互市,亦見女曹饑凍枕藉死爾」。聲色俱厲。大酋懼求救。曰:『女能以殺人者畀我,則免戾。否則兵且至。夫除一暴而安眾良,計無逾於此者』。大酋奉命,縶之出。遂斬以。諸番聞之皆震伏。成既與諸番習,頗欲置產於此,遂闢罩蘭之野,墾草樹藝,役諸番如家人,歲入可千金,而中央番族亦稍馴矣。割臺之役,攜其番妾蒼黃內渡,盡喪其貲,詩文亦散落。嗣客死香港。越數年,其門人林資修為述其事如此,並繫以論。論曰:『臺灣土番古稱難治。往時大府亦嘗用兵,至則散匿深菁,毫無蹤跡。乃轉緣岸附木,狙擊芻糧。及其惰歸,每中厥伏。再舉失利,亦稍厭矣。夫以彼族之野,手無寸鐵,家少餘儲,非有假寇兵而齎盜糧者,彼何敢逞?而番輒夜郎自大,謂漢與我等爾。使譯者能開陳利害,亦當少警頑迷。而乃張彼虛聲,墜我士氣,斯亦木腐蟲生之驗也。故番非難治也,未得其方爾。不揣其本而齊其末,方寸之木可使高於岑樓;惜乎梁先生之未 竟其用也』!   連橫曰:古之所謂士者,為國而已,為民而已,為自信其道而已。是故或言而用焉,或言之而不用焉,或始不能用而後乃用焉。究之皆有益於邦家也。臺灣為新啟之土,利盡東南。士大夫之來游者,莫不視為金穴,飽攫而去,未能建一功、畫一策也。夫規近者不足以經遠,泥古者不足以制今,藍、陳諸子苦心孤詣,獨論長治之計,可謂賢矣。若夫成之治番,尤佼佼也。
出版者:
簡榮聰
日期:
出版品發行日期:1991
格式:
文字檔
來源:
臺灣文藝叢誌
語言:
中文
範圍:
臺灣文藝叢誌
管理權:
中正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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