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臬憲雪民冤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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資料識別:
TUZ-420000031672
資料類型:
文字
著作者:
佚名
主題與關鍵字:
臺灣文藝叢誌
描述:
內文:  具狀彰化閤屬民士等:為蒼生塗炭,呼籲無門;乞賜拯溺,以雪冤苦事。   竊維彰化一隅,絃歌之邑,文物之鄉;素為詩書禮義之地,從鮮凶頑梗化之民。雖數十年前曾有小醜跳梁,然亦深山僻壤,伏在草莽、未受教澤之區。故或敢肆其蟲沙之性,逞螳臂以試車輪;從未有密邇縣治,稔聞理法、習於耕鑿之人而一旦狂愚失性,釋耰耡而操干櫓者。   今年九月,忽有閉城之事,不過因丈田不堪官吏逼勒、胥役肆擾,而鄉村無知之人遂不覺呼號叫囂,冀以慘淡知情,回在上之意,釋然眉之憂;如赤子號泣搶地於父母之前,非有作亂之心、背逆之事也。今見百姓安堵如故,竟之以「謀反大逆」之罪,窮治不已,豈誠在上之人漫無悲憫之心,而為此苛刻殘疾之政乎!揆其行忍之由,蓋誤於在下之炫惑者有數端焉。   一、誤於官吏之畏罪而妄報也。新稅之法,於民固有所不便。然亦官吏不善撫字,百端壅蔽,務求媚上:以下田為中田、以中田為上田、以上田為上上田,以少報多、以磽報肥,而收之於民;則又如其所報之數不能稍寬,納賦或緩,桎梏隨之。民方苦新稅之初增,又苦浮收之不實;而胥役之騷擾,又力足以破其家。懼饑寒之逼,冀苟且之安;故呼號而起,欲以動在上之聽聞。雖小民之愚昧,亦官吏之逼之:其情有可哀也!官吏欲據實而陳,則激變之罪,法有難免;欲壅塞不聞,則擾攘之情,事有難欺。故不惜以「反逆」之名加之於民,以告在上,使若無與於己之為也;而官吏激變之罪可免,小民叫囂之罪不可免矣,此官吏之畏罪而以「反逆」之報誤之也。   二、誤於官吏之貪功而妄報也。官吏因叫囂之故,閉城數日;使若以實而陳,則叫囂之由,乃官吏之逼,而閉城曾何足以贖罪!故初猶竭力粉飾,壅不上聞;至事不可隱,乃以「反逆攻城」誣之民,而閉城之故可轉為守城之功矣。幸是小民者皆畏法之徒,本無作亂之心;故聞有「反逆」之罪,相驚而散,得以安堵如故耳。使因是而生騎虎之心,則進不得死、退不得生,倀倀無之,遂騷擾以至於今者,未可知也。乃因民之靜,遂居己之功;而以反逆之罪,窮治不已:上誠何心而行此慘傷之法乎!此官吏之貪功,而以「反逆」之報誤之也。   三、誤於武弁之邀賞而妄報也。武弁受撫憲之知,平日無事,則以言利之端,要結上心:謂「臺灣為膏腴之野,曠而不耕」,故以開墾說撫憲,而履畝料原之徒遍郊坰;謂「臺灣之商賈殷實無比」,故以抽釐說撫憲,而衡鹿舟鮫之設遍山澤。撫憲欲擴張臺灣,以其為本地之人,言必切實;故一一舉行:此亦虛己用人之過也。今開墾無成,其詭可立辨矣;而抽釐之法不便於商賈者,今猶病之。乃以丈田之故,弊端百出,目擊心知,曾不以告;及一旦有事,遂視為蚌鷸之利,誇大其詞,遽以「反逆」聞。迨安息如故,則恣殺良善之民,以為平寇之功。夫民誠「反逆」,烏有城閉數日,內無一兵一卒而不能踰垣而入者!烏有無故自散,聽官兵之焚毀殺掠而不能一起拒之者!民之「反逆」,武弁之陷之也。以為以「激變」報,則民散無以邀不次之擢;以「反逆」報,則寇平可以獲非常之賞。不然,豈有麇集而來、鬨然而去,曾不數日而耕作如故者;則民之不反亦可知矣。詳文以為兵從某門出,衝營幾座;兵從某路出,殺賊幾何!皆欺誑之言,絕無影響者也。今乃逞武弁之徒,肆毒無已;以為捕寇,其實捕民:此武弁之邀賞而以「反逆」之報誤之也。   官吏誤之於前,武弁誤之於後。蚩蚩小民,顛連無告;又不獲以其情達之於上,含恨無窮!至冒「不韙」之名,此小民之冤也。小民之冤一日不伸,則小民之苦一日不已矣。其始,苦株連之無辜。夫叫囂之故,雖非「反逆」之為,然亦難免震驚之罪。在上之意,不過欲焚毀起事之家,一、二倡眾之徒出罪而已。今兵勇肆無忌憚,多方凌虐:焚起事之家,並不起事之家而亦焚之;盡村而毀,並不起事之村而亦毀之:兵燹之災,及於百里。歷來謀逆之徒,反覺無此慘治也。百姓方叫囂,而兵勇皆亡匿;百姓方安作,而兵勇爭肆暴。幸是小民者平日素安本分,未嘗思亂,得以束手待斃,受盡苦楚;不然,攘掠不堪,決裂而起,恐大事不堪問也。其繼,苦流離之甚慘。被禍之家如鳥獸散,地不得居、田不得食;而兵勇四處搜殺,屋其室、裹其粟、食其狗彘。民一苦於誣「反逆」、二苦於受株連、三苦於流離,而猶未免惴惴乎不能一日之生。使在上者見其情而知其狀,恐蒿目心傷,不知流涕之何極者!而百姓之苦如此、兵勇之虐如彼,然則百姓未嘗賊,而兵勇實賊也。百姓今日為流離之民,百姓他日為流離之賊矣:是又在上者所當憫其苦而思其艱也。其終,則苦驅嚇之無已。兵勇藉捕匪之名,實未詳有捕匪之心;故匪首雖散在他方,而兵勇之蹂躪猶遍於八莊、十莊、廿四莊也。兵勇雖知匪首之處,而指其逃匿,則以為在莊中之富家也。富家有力以行賄,則輕受侵漁;貧家無財以行賄,則橫受殘賊。兵勇陽為捕匪之名,陰為縱匪之實;以為匪首一日早得,則兵勇一日不得橫行矣。兵勇在八莊、十莊、廿四莊之中,或紮富家之屋、或奪貧人之食,時時以「反逆」罪之恫喝鄉民,其暴甚於豺狼。即以鄉民當叫囂之初,曾有殺傷武員之事;不知武員之殺,初非鄉民之意,乃武員之自取之也。武員延道而來,放兵肆虐,到處開砲,傷殺兒童;故鄉民群起而毆之。兵丁為豺狼,則鄉民為困獸,而武員不免矣;所謂國狗之彘無不噬、長木之斃必有標也。今求兇手,亦已可矣。乃藉此以波及良善,使無辜小民哀號莫訴;民即無他,恐在上知之,於心有所不安也!凡此者,皆諸莊之苦也。諸莊有近逆之跡,而誣以「反逆」之名;市鎮無近逆之跡,則坐以「主使」之實:此鹿港與諸莊,又殊冤同苦者也。   夫彰化為臺灣文秀之區,鹿港又為彰化文秀之藪;豈有詩書鼎盛之鄉,而為此狂悖無知之舉乎!是何異小兒攖猛虎之怒,而罪其家人之不禁也。不徒不情,亦不理耳。況鹿港最稱恭順,故中路有警,莫不恃鹿港為駐足之地、藉鹿港為籌餉之源。昔日戴逆之擾,而鹿港助官為最力;前年法虜之寇,而鹿港軍需為尤多。烏有恭順於百年,而冒昧於一旦乎!則鹿港之不「主使」,不徒信之於今,亦可信之於昔也。   下情有所不得達,則上澤有所不得通;冤抑有所不得伸,則惠政有所不得普。在上之誤,亦在下之官有以誤之。然在下之誤在上,在措理之不善;在上之誤在下,在設法之未安。今日激變之事,雖曰官吏為之,然在上亦有不得辭其故者!蓋在上之人有利民之心而無利民之跡,則民受其利而泯其害;在上之人有利民之心而紛利民之舉,則民受其害而忘其利。故商氏廢井田而天下怨,新氏復井田而天下亦怨;荊公行青苗於一縣而民喜,行青苗於天下而民憂:何也?時有所安、地有不同也。今臺灣安於百年之故,而有一日之更,小民不知,以為上有所害於民也;不知上欲利於民,特有利民之跡,故民不獲其利耳。東南之俗,不可以行西北;內地之政,不可以治邊疆。今欲以江蘇之細密變臺灣之寬弛,則治內地有所適者,恐治海外而有所苦耳。管子治齊,簡節疏目,識者以為得周官之意;然則行周官之法在密,而行周官之意不必密矣。治齊如此,豈徒治齊乎哉!   事在彰化,政在全臺;政在全臺,勢關天下。敢因彰化之故而略為陳之。
出版者:
簡榮聰
日期:
出版品發行日期:1993
格式:
文字檔
來源:
臺灣文藝叢誌
語言:
中文
範圍:
臺灣文藝叢誌
管理權:
中正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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